兩個小婕子交換

第四部侯孝賢。距離被公認為生涯回望的《最好的時光》上映還有四年，已可察覺到侯導在“電影與回憶”的問題上有了更進一步的思考與實驗。影片為新到來的千禧年所作，形式上卻是Vicky十年后的回憶錄，好似一種來自未來的鄉愁。縈繞不絕的曼波、膠水般黏連卻又不那么透明的鏡頭下模糊晃動的面孔與生活片段、盈滿又迷離的光，在曾記錄或勾勒出過無數真實的侯氏長鏡的統馭下，像極了“Vicky們”多年后對一個還未弄清自己便已劃走的時代的記憶。記憶的末尾，固定機位大空鏡等侯導又一套慣用的體系“限時回歸”，然而被攝下的，只剩異國他鄉的皚皚白雪，即便象征新生與平靜，在來自殘留記憶的曼波的包裹下，或許也終將難逃融化消逝的命運。侯導眼中的新千禧年將是一個更飛逝如電的圖景，而這也恰恰將其“電影——回憶”哲學中的眷戀情結推至極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