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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么多年過去了，陳凱歌的中二浪漫情懷是沒怎么變的，可惜從《無極》到《道士下山》再到《妖貓傳》，愈發花里胡哨。所以看著這戰國的舊事，就特別有種珍惜感。難說改編史實部分就妙，也未必都是顛覆（我就覺得張豐毅的荊軻、李雪健的秦王能立得住），最可貴是拍出一種文明與野蠻交雜、青銅與黃土對抗的生猛感，每個角色都足夠復雜、多面、強烈。春秋戰國，百家爭鳴，百萬尸骸，人類還只是在從野蠻到文明的漫長過渡期。荊軻與秦王，同樣殺人無數，但兩者的對立刻畫異常鮮明，以致最終結局反顯簡短（這種敘事也算一個經典模板，另一個例子是《劍豪生死斗》）。仔細想來，在易水離別時，結局已經不那么重要了。